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论防江民兵疏(原注:日历载:建炎三年闰八月二十二日有旨,防江丁夫且令放散。) 宋 · 赵鼎
 出处:全宋文卷三八○六、《忠正德文集》卷一、《历代名臣奏议》卷二三二
臣闻有益于时者不计其所损,有利于国者不恤其为害。
非常之言,黎民惧焉者,凡以此故。
若于时无益而所损则多,于国无利而为害则大,不为可也。
审量损益之宜,明计利害之实,变而通之,以成天下之务而已。
臣窃见近降措置防江民兵指挥,条具详悉,灿然有理。
然以臣观之,特文具,非实效也。
点配科差,骚动闾里;
拘留往返,夺其农时。
既失民心,有累子育元元之德;
重歛民怨,必生意外不测之虞。
此皆所损之大者,则其为害可胜言哉!
虽然,有益于时,有利于国,则民间祸患有所不顾。
于今之时,为国之计,将如之何?
恃此长江,以保宗社而已。
若指民兵为防江之用,则非也。
臣愿择守臣,重其事权;
大将,严其号令。
凡关津紧要,分立寨栅,轮差别将,领兵巡逻。
大江限隔之远,不能驰突;
舟楫风水之虞,不能毕济。
如将能率众,兵不溃亡,据地利之宜,持牵制之势,虽有强敌,未易遽前。
然而太行天险,非不关防,大河要津,岂无堤备?
而卒致都城之祸者,以将不能率众,而兵多溃亡也。
今之所患,正在于此。
苟能作新士气,恢张国威,不特防江,可以防淮,不特防淮,可以长驱深入,收复两河不难也。
于此未得其术,而欲以区区疲瘁之民,为防托禦敌之策,臣窃惑之。
四方之俗,勇锐好武莫如西民,而太平之久,流于骄惰,使之运饷筑城,犹可驱之而去,责之防托禦敌,则望风而遁矣。
臣不知江湖之民得与西民而比乎?
西民且不可用,而欲以责江湖柔弱之民,可乎?
今以人丁点差,摆布铺分,遇有警急,驰报县官,各有地分,驰至本界,躬亲守禦
防江民兵的确利便,独在于此。
臣不知沿江村民曾习战否乎?
沿江县官曾统兵否乎?
今之县官非学校士人则衣冠子弟,使之率疲瘁柔弱之民以捍强敌,虽立军法,日斩万人,臣知其必不为用矣。
灼知其不可用,而徒尔纷扰,欲何为乎?
臣所谓特文具、非实效也。
流离失业,远近惊疑,虽有免税之文,而自赍粮糗,自办器甲,以至勾追点集之费,未足偿万分之一。
江湖风俗轻浮,易为摇动,方腊青溪之变,可不念哉!
有损而无益,有害而无利,于兹可见。
意者或曰,民兵防江,本非战斗,但令执帜近岸,列为疑兵而已。
臣谓不然。
平日无事,不必设此,万一贼至中流,鼓噪而进,吾之正兵坚立不动,能复有几?
良善乡民,将救死不暇,其能成列不退乎?
蹂乱正兵,因而失利者或有之矣。
若夫选委土豪,占集忠勇,乘危据险,保护乡闾,虽未足为防江捍敌之用,不犹愈于点丁而差,不择强弱,不问贫富,取充数而已邪?
臣僻陋书生,不习用兵之利,陛下试以臣言询诸大将,沿江之民可用以为捍禦之兵乎?
今之县官可用以为统兵之将乎?
如其不可,臣愿陛下速赐罢去,选委土豪,召集忠勇,各为保护乡闾之计。
毋使怨嗟之馀,潜生变乱,乘间而起,重贻陛下之忧。
臣故不避烦言,极陈其弊,惟陛下省察。
温泉寺 宋 · 曲端
七言绝句 押词韵第十一部
曾统山西十万兵,腰间宝剑血犹腥。
山僧不识英雄客,俣必叨叨问姓名宋王象之《舆地纪胜》卷一七五《夔州路·重庆府》)
乞令蕃官不得换授汉官差遣建中靖国元年二月 北宋 · 范纯粹
 出处:全宋文卷二三五一、《国朝诸臣奏议》卷一二五、《历代名臣奏议》卷三四七
臣久忝帅任,殆遍诸边,切见诸路蕃官近年以来志意骄满,习于惰慢。
缘数有立功之人,叙述祖父曾任汉官,或帅臣姑息,特为陈乞,遂得轻授汉官差遣,致互相攀援,不安守分。
访闻各有观望,不肯专意训习弓马、管干部族,以致遣使探谍,讲论边事,无复留心。
仿效成风,事有未便。
窃缘属羌部族既始祖元是羌人,即虽绵隔世代,因功授官,不论高卑,要之终是蕃种,岂容辄有变易,杂乱华人?
况自来应蕃官首领侵刻部族或犯馀罪,罪虽至死,止是罚纳羊马。
以至婚姻乱伦、丧葬异制,皆与汉户礼法不同。
兼条禁不得与汉官婚姻,亦不许置买产业,固有深意。
今昔不殊,虽功大官高,不过充蕃将、享厚禄而已。
而其位著,久来不以官品高卑,并叙在汉官之下,所以尊中国而贱夷狄也。
故每遇差点驱使,并听汉官统驭指呼,命无不伏。
今则辄容侥倖改授汉官差遣,不惟上下姑息之风既已增炽,而于汉蕃区别之体遂致陵夷。
因此又多与汉人婚姻,败乱中国礼法;
各自置买田产,废格朝廷典刑。
中外无分,不可不戒。
兼逐人皆是近上使额,或至遥郡防团,一旦既叙汉官,多在旧统辖官之上,事属倒置,人情不甘。
边防所系,岂可如此?
积毙在后,毋有已时,若不别作申明,来者未易止息。
兼诱致诸路蕃官子弟儇衣丰食,骄恣相尚,不肯伏从。
若复缓急之际,更无可使之人;
虽有得力蕃兵,亦无旧人统领
臣恐积久之后,部族减耗,篱落凋残,远画长谋,为损不细,辄有短见,谨具下项:
一、乞朝廷明降指挥,今后诸路帅臣不得奏乞与蕃官换授汉官差遣,其蕃官亦不得辄有陈乞。
一、乞朝廷契勘,诸路蕃官已换汉官差遣之人,并与改换,就差充元旧部族都巡检
或官职甚高者,即与某路蕃兵统领兼本地分沿边都巡检名目,并在将副之下。
仍明降指挥,并令久任,不限资考。
一、乞立法,应蕃官虽已换授汉官,如遇旧曾统将副、城寨官,不以官职高下,依旧在旧辖官之下。
一、乞立法,应蕃官已换授汉官差遣之人,并止终其身。
其弟侄子孙虽因荐奏得官,并只得充旧管本族蕃官,各依蕃官条贯施行。
一、乞立法,应蕃官已换授汉官差遣之家,婚姻及置买产业并依蕃部旧条施行。
右,伏乞朝廷更赐详酌,如臣言可采,即乞以臣今奏润色立法,速赐施行,仍乞不坐臣所奏行下。
上皇帝书绍兴十年闰六月 宋 · 王之道
 出处:全宋文卷四○五八、《三朝北盟会编》卷二○二、《建炎以来系年要录》卷一三七
臣闻兵法曰:「未战而庙算胜者,得算多也;
未战而庙算不胜者,得算少也。
多算胜,少算不胜,而况于无算乎」?
又曰:「知己知彼,百战不殆;
不知彼,而知己,一胜一负;
不知彼,不知己,每战必败」。
其言具在,昭若日月,信如四时,后之用兵者不可不鉴也。
恭惟皇帝陛下比以虏人犯顺,入寇郊畿,肆命诸将出师,恭行天讨。
兹固子犯所谓「师直为壮」者,然而不知陛下宵旰之暇,亦尝为庙算计耶?
其未战而胜耶,其未战而不胜耶?
臣虽至愚,窃尝为陛下筹之。
且有义兵,有应兵,有贪兵,有骄兵。
救乱诛暴者谓之义兵,兵义者王。
敌加于己,不得已而起者谓之应兵,兵应者胜。
利人民土地宝货者谓之贪兵,兵贪者败。
恃国家之大,矜人民之众,欲见威于敌者谓之骄兵,兵骄者灭。
今以吾之义兵而敌彼之贪,以吾之应兵而敌彼之骄,其论庙算之胜与不胜,固较然也。
若曰不知彼而知己,一胜一负,不知彼不知己,每战必败,则所谓知己知彼,实战之所先急。
不知群臣为陛下计,亦尝言及此乎?
陛下自为宗庙社稷生灵计,亦尝虑及此乎?
知彼可胜者,果有几乎?
我可胜者,果有几乎?
我之所不可胜者,其相当乎?
抑亦有优而有劣乎?
昔之善为战者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,常使不可胜在己,可胜在敌,此所以能不战而屈人之兵也。
臣请为陛下言之:且强弱、众寡之不敌也尚矣。
以强弱言,则刘固非项敌也;
以众寡言,则曹固非袁敌也。
而项卒归于刘,袁卒归于曹者,岂有他哉!
得其道,则虽弱能强,虽寡能众;
失其道,则虽强易弱,虽众易寡尔。
臣观虏有五败,陛下有五胜,虏虽强且众,固无能为矣。
然在我有未必胜者三,又安得不自知也?
且虏专事攘窃,而陛下一本仁义,此道胜也。
虏专务奸诈,而陛下一本忠信,此德胜也。
虏起兵三十年,用人如牛羊,杀人如草菅;
而陛下视民如伤,不惮屈己增币,俯徇讲和之请,冀与天下休息,此仁胜也。
虏自兀术用事,上则欺幼主以擅权,下则杀亲族以播虐;
而陛下夙兴夜寐,不忘父兄播迁之难,方虏践约请和,许还两宫,群臣以为不可,独圣意笃于孝悌,幸其必信,断然从之,此义胜也。
虏前后专以和议欺罔国家,劫质二帝,屠戮万方。
天下之人耻失其君,悼丧其亲,恨不得食其肉而寝其皮久矣。
陛下顷缘王伦与之画地,复听其和,当是时下而樵夫牧子,皆以为虏人得计而陛下失计。
盖古人所谓和戎国之福者,为其有以休兵息民也。
今兵不得休,民不得息,于养兵之外,岁取于民,以供溪壑无厌之欲,一有不满,必至兴师。
虽远近未可知,而理所不免。
臣每念及此,未尝不痛心疾首,至于无如之何,辄复自宽曰「福兮祸所伏,祸兮福所倚」,一是一非,一失一得,夫何常之有哉!
虏人之得计,所谓祸也,安知不为福所倚耶?
和之必至于变,无可疑者,但变速则祸小,变迟则祸大,变自彼则祸小,变自我则祸大。
祸小则可转而为福,祸大则灭亡无日矣。
速则三年之内,迟则五年之外,自彼则彼实先之,自我则我实起之。
今虏曾不二年,无故败盟,引兵入寇,然后知虏人向之所谓得计者,今为失计;
而陛下向之所谓失计者,今为得计。
向得而今失者,福兮祸所伏也;
向失而今得者,祸兮福所倚也。
此计胜也。
陛下有此五胜,固可以胜矣。
然以臣观之,未见其必胜之理,何则?
唐肃宗诏九节度安庆绪,重以郭子仪、李光弼皆一时元功,难相统摄,特用鱼朝恩为观军容宣慰使而不立帅。
师次邺南,方与贼对,未及战而溃,史臣以为王师无统,进退顾望,责功不专,是以及于败。
今者诸军大会境上,而不置统帅,臣所谓未可必胜者,此其一也。
齐景公司马穰苴为将,以捍燕晋之师,穰苴辞以臣素卑贱,士卒未附,百姓不服,顾得君之宠臣以为监军
景公使庄贾往,贾后期不至,穰苴斩之以徇三军,士皆为之震慄。
由是晋师闻之罢去,燕师闻之渡河而解,尽取所亡邦内故境以归。
今国家用兵十有六年矣,士卒之隶诸将者不可谓不亲附矣,而罚终不行,缓急果可用哉?
臣所谓未可必胜者,此其二也。
今日之兵分隶张俊者则曰张家军,分隶岳飞者则曰岳家军,分隶杨沂中者则曰杨家军,分隶韩世忠者则曰韩家军,相视如仇雠,相防如盗贼。
自不能奉公,惴惴然惟恐他人之奉公而名誉贤于己也。
自不能立功,惴惴然惟恐他人之立功而官爵轧于己也。
且其平日犹或矛盾若此,使临大利害,想其中心必不能效相如之屈于廉颇、寇恂之不仇贾复,先国家之难而后其私怨,安能保其不自为敌国而以刃相向耶?
臣所谓未可必胜者,此其三也。
又况兀术所领之兵、无非胁从瓦合,犹能自号元帅以统之
初不闻契丹自为一军,而各听本国之号令也。
今不置统帅而欲求胜,能保其必胜乎?
虏自与我角,前后无虑数百战,虏未尝不胜,我未尝不败者,非虏能自胜,特我师不战而溃,遂成其胜尔。
夫所以不战而溃者非他,不畏我而畏敌故也。
使皆畏我而不畏敌,虏亦何能为哉?
今罚不行于三军,而欲求胜,能保其必胜乎?
春秋以来,如晋楚用兵,以将帅不和而败绩者多矣。
惟是虏人前后驱迫邻国,入为边患,逮二十年,未尝闻其有违众犯令,自为衅隙以相攻者。
今诸将不和,无以合之而欲求胜,能保其必胜乎?
陆贽李晟、李建徽、杨惠元、李怀光四节度状云:「四军接垒,群帅异心,论势力则夐绝高卑,据职名则不相统属。
怀光轻等兵微位下,而忿其制不如心。
等疑怀光养寇蓄奸,而怨其事多陵己。
端居则互防飞谤,欲战则第恐分功,龃龉不和,嫌隙滋甚,覆亡之祸,翘足可期。
旧寇未平,新患方起,忧愤所切,实堪疚心」。
由是言之,臣前所谓可胜者五,恐不足恃以胜,而所未可必胜者三,恐不可不深思熟计而求其所以胜也。
臣愿陛下慨然奋发,自谋诸心,选择耆德素负天下之望者,谋及龟筮,谋及士庶。
傥龟从筮从,卿士从,庶民从矣,然后下明诏,遣驿车而召焉。
逮其入见,陛下宜避正殿,亲出玉音而谕之曰:「今敌国深侵,邦内骚动,士卒暴露于境,予一人卧不安席,食不甘味,社稷安危一在将军,愿将军率师应之」。
将军既已受命,陛下乃斋戒告于太庙,灼龟卜吉,以授斧钺,如武王之命太公望,然后遣行。
先行之数日,遣诰诸军曰:「予一人以尔诸军元帅不立,日夜忧惧,恐贻『一国三公,其谁适从』之诮,今谋之卜筮、卿士、庶民,蔽自予一人之志,得元老某,俾统六师,自阃以外,咸得制之。
邦有邦典,军有军政,用命赏于祖,不用命戮于社。
毋或不和不靖,自底于罪」。
而为将军临屯之日,又能拊循士卒,同其甘苦,上不失于关羽之骄,下不失于张之不恤士。
有所不诛,诛必及其大而威;
有所不赏,赏必及其小而明。
夫然后勒兵赴敌,臣见其一戎衣而天下定,不得专为有周美矣。
伏望陛下追怀祖宗积累之难、畀付之重,痛愤父兄戮辱之苦、暌隔之忧,矜念军兴以来,犬羊所至,积尸腥于草木,流血丹于川原,毋以臣人微言轻,遂忽而不听,弃而不用。
古语云:「投机之会,閒不容」。
又云:「后将噬脐,悔可及乎」?
臣愿陛下不为众口所夺,断自宸衷而必行之,使异时获投机之功,而免噬脐之悔,实天下幸甚。
臣之狂瞽,不独今日。
绍兴八年六月王伦使虏还,虏遣使随报聘,臣于是时固尝有书致之前吏部侍郎魏矼,以述和议有九不可一可之说。
绍兴九年五月,和议既定,淮上兴役,以备两宫来归宿食供顿,臣于是时亦尝有书致之前左谏议大夫曾统,以迎奉两宫有五事当为先务之急。
惟臣区区忧国爱君之心,无易二书,重以家贫地寒,远去轩陛,不获自达,是用致之魏矼、曾,庶几有闻于陛下。
不图今日乃见兹事似与臣意有相符者。
虽然,亦非臣之私言,天下之公言也,故敢复尽千虑一得之愚,献于阙下。
位卑言高,罪在不贷,惟陛下怜其愚忠而曲赐保全,无使天下以臣为妄。
不胜俯伏待罪忧惧之至。
曾统自代状1128年1月 宋 · 杨时
 出处:全宋文卷二六七六、《杨龟山先生集》卷二 创作地点:江苏省扬州市
右,臣伏见奉议郎、守尚书工部员外曾统,名臣之后,能世其家,举以代臣,实允公议。
〔附录〕曾统右谏议大夫绍兴元年 南宋 · 宋高宗
 出处:全宋文卷四四六五
敕:官以谏议为名,盖列侍从有言责者也。
事无巨细,咸得开陈。
当其可从,则为之更命令,易取舍,其所裨于君心为甚大矣。
朕方于天下之忠谠惟恐不闻,则居是任者,必直道而无隐。
咨尔校书郎曾统器识强敏,通达古今,简在朕心,俾司献替。
夫能通上下之情而使朕立于无蔽之地,治道之所繇出,尔必思懋厥功。
可特授殿中侍御史右谏议大夫
绍兴元年月日。
按:同治《临川县志》卷五一,同治九年刻本。
赠少司冠少陵王公十三 明 · 欧大任
七言排律 押冬韵
峡过西陵秀自钟,明公遇主更寅恭。
华阴经学尊杨震江左时名借顾雍
铨部昔年收白屋,银台封事入金墉。
陪京曾统舟师役,截海全清戍垒烽。
网纪百僚欢圣日,班行八座蹑仙踪。
独持邦法秋为省,常待家租岁有供。
置驿宾朋频请谢,楗扉文史每从容。
望中霞色三千丈,赋里烟花几万重。
缑氏玉笙吹似凤,关门紫气识犹龙。
篸山不隔玄君宅,衡岳长连石廪峰。
早曙此时餐沆瀣,清尊何处傍芙蓉。
授书客去将辞汉,圯上还能访赤松(以上《西署集》卷七)